第十九回 山重水複生死路

 

這日吳邪練完功,提著螃蟹還有獐兔之類的野味回來,陰沈慘淡的光線下,只見陳皮阿四面露複雜的神色,輕撫著磚室中間的大棺木,呆呆的出神。

 

這棺木中葬的是誰,吳邪好奇心重,一連問了幾次,陳皮阿四總是閉目不答,顯然是一段不想與人言的傷心事。

 

吳邪把吃的往地上一放,做出吶吶的一臉殷殷誠懇的模樣,「師父,我想下山。」

陳皮阿四橫了他一眼,沉吟不語。

吳邪討好的送上一隻剝好的肥螃蟹,試探性的問:「那個師父……我身上的毒……?」

 

哼哼,陳皮阿四陰陰地冷笑,「沒出息!那是老子騙你的。」

我操!…….吳邪你要冷靜你是打不過他的你要忍耐!

陳皮阿四盤腿坐在地上,伸出舌頭,慢騰騰地品嚐著蟹黃,「你不用在心裡操我,我可是讓你擁有了人人渴望的長壽和青春啊。」

我操你媽!吳邪跳了起來,「難道那個……你給我吃的肉乾是…………

 

「我那時把乾屍偷藏了一塊,只可惜她已經……唉。」

我他娘的管你當年是想和哪個紅粉知己直到永遠。吳邪不死心的掙扎:「師父有沒有什麼辦法,我不想變成不老不死的妖怪。」

「兩個環,」陳皮阿四接著說:「張家有兩個避邪用的環,據說可以追求死亡。」

吳邪苦著臉,可我也不想死啊!

 

陳皮阿四瞥了他一眼,緩緩站起,直起背,往石室的牆邊走去,在擺放明珠處的磚頭上用力一扳,那牆原來是活的,露出一個石砌的地道來。

「這才是這墓室原本的出入口,想要下山,從這裡出去。」

 

吳邪生性樂觀,那個乾屍都放那麼久了,搞不好都過了長生療效的保存期限了,他煩惱了一下,也就不再多想。朝著陳皮阿四跪下叩拜謝師恩。

 

吳邪回身穿入地道,軋軋兩聲,身後的石牆已經恢復原狀。

「遇到危險就放血。」隔著厚厚的磚牆,陳皮阿四的聲音悶悶地傳來。

 

吳邪應了一聲,這回沒有小狐帶路,只怕中了什麼陷阱機關,地道曲曲折折,盤旋向下,他摸黑步步提防,小心地前進。

 

吳邪走的很慢,通道越來越窄,到後來只能容下一人,他忽然感覺到前方腳下踩到一個凸起,耳邊颼颼聲大作,吳邪抽出玄鐵判官筆,以筆做劍,疾揮使出邛籠石影第二式「漫天花雨」。那玄鐵判官筆是神物,有著極強磁性,四周鋼針皆被其一一吸住。

 

吳邪正想鬆口氣,本來一片漆黑,忽然四周牆面地上整個亮了起來。

無數青色的小光點密密麻麻,像是身處在夜空的滿天星海中。

 

光點似乎還會移動?吳邪點起火折,靠近牆面仔細一看,頓時渾身發麻,原來牆上每個青色光點都是一種像蜈蚣的蟲子,有巴掌一般大。

 

感覺所有的蟲子開始往自己的方向圍了過來,頂上的蟲子像下雨一般不停的往下掉。吳邪被螫了幾下吃痛,甩開火折,只能硬著頭皮邊拍邊提起輕功急跑,眼看前面也滿是光點,忽然想起陳皮阿四說的話。

 

放血?
吳邪把判官筆轉向,用力戳向手掌,頓時鮮血湧出。

啪一聲,所有的蟲子就像見鬼一樣,發瘋似地逃離他的身邊。

吳邪困惑地把沾血的手掌湊到鼻子下聞了聞,怪了!沒有臭味啊。

難道這和吃了萬奴王乾屍有關嗎?

 

他繼續向前行,地道一路向下傾斜,濕氣越來越重,可以聽到淙淙的流水聲,是條小河。

水流很湍急,吳邪小心的涉水,不料腳底忽空,一股水流直衝口鼻。

他閉著氣,放鬆身體隨著水流漂浮,幾次都給沖下一些小的瀑布,摔的鼻青臉腫,慢慢地,水流的流速漸緩,隧洞漸寬,水位也漸淺,已經可以感覺到腳下是鬆軟的泥地。

吳邪竄出水面深吸一口氣,忽然聞到一股腥臭,感覺身旁水聲響動,他右掌一撥,感覺碰到了一種冰涼粗糙的鱗甲。

難道河裡有龍不成?

 

前方慢慢看到一絲光亮,吳邪依著微光,這才發現一隻大鱷魚神態猙獰可怖,張著大口,正要往他的肩頭咬落。

我操!吳邪舉起判官筆,使勁一剜,鱷魚皮甲堅厚,插不進肉裡,可卻也讓鱷魚吃痛暴怒,巨口一張,露出森森的利齒。

 

對了,師父說危急的時候放血!

 

吳邪咬牙,狠力一捏手掌上的傷口,一波鮮血倏地流淌出來。

水裡飄散的血腥味竟然引來更多暴戾凶殘的鱷魚。一群群怒目兇光,扭著尾巴,朝著吳邪一步步的爬近。

 

你大爺的誰說要我放血的我操!!!

 

 

---TBC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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