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回 脈脈雲彩夕暮

 

三人往長沙城的方向,一路向南。

吳邪憑著這幾日和他倆的相處,也摸清了他們的脾氣。

一個是飛揚跋扈,豪爽豁達,嗜財好色貪吃又不靠譜的猥瑣胖子。

一個是冷面冷口,無喜無怒,對任何事漠不上心,却又能在覆手之間,顛倒乾坤的張小哥

 

這日中午,他們在路旁一家小飯鋪中打尖。

三人坐下不久,年約四十的店伙就把酒菜送了上來。

胖子嘴裡大剌剌地嚼著飯菜,一邊嘮嘮叨叨這肉太腥、那菜太老,如何如何地難以下嚥,要是他來下廚可是不是這種他娘的狗屁味兒,光聞這菜的味道連大便都給熏死了

一路上胖子老是這樣不帶眼地大放厥詞,吳邪只是訕訕笑笑,也不接口,低頭夾菜刨飯。

 

「幾位客官是嫌小女做的菜不入口嗎?」從後堂走出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,外貌嬌豔,一身黑底五彩繡花的瑤族服飾。

她走到桌旁,挑起眉,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滿地瞪著胖子。

 

這身英姿颯爽的瑤族服裝配上婀娜多姿的體態看的胖子眼睛都直了,急忙澄清說:「沒有沒有,這些飯菜又香又甜,大妹子手藝天下無雙,簡直是人間極品天下佳肴直敲哥哥心坎,以大妹子這般人才,妳胖哥哥死皮賴活,上天下地,槍林箭雨,刀山油鍋,不管怎樣,非娶了妹妹做老婆不可。

 

……」你他媽的轉變太快!吳邪一整個鄙視。
這少女不禁噗哧一笑,她說自己名叫雲彩,那個店伙是她的父親阿貴。
她的眼光掃過胖子和吳邪,停留在悶油瓶的身上,臉上微微一紅,又立即轉回目光。

胖子簡直是被迷住了,纏著雲彩打哈哈,還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,把虹彩妹妹的歌改成雲彩妹妹,把雲彩逗得喀喀直笑。

便在此時,板桌被用刀給劈坍了半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,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拿著明晃晃的鋼刀,朝著店伙阿貴大呼小叫,領頭的大個子皮膚焦黃,赤足短衣,看起來像市場殺魚的魚販。
「阿貴,這整條街就你敢不繳行費,你他媽的是活的不耐煩了?」那魚販開口說話,聲音很細,和他的身材落差極大。
 
那阿貴哭喪著臉,抱拳拱手哀求,「大爺行行好,最近生意冷淡,真是沒有銀子,求您寬限幾天吧。」
「哼哼沒銀子就拿你女兒來抵。」魚販笑容猙獰,伸手就要拉雲彩胳膊。
 
突然間波的一聲,酒壺飛出,正中魚販面門。
「他奶奶的敢動我媳婦的主意。」胖子跳起身來,拳頭如狂風驟雨般朝魚販身上猛擊過去。

胖子出拳架刀之際,還不忘轉頭朝著雲彩擠眉弄眼,「你胖哥哥行俠仗義,救苦解難,為國為民,為善決不後人,可千萬別說是我王胖子幹的,老子為善不欲人知啊。

 

吳邪見胖子腳步沉穩,出拳有力,兩三下就把魚販幾人打的鼻青臉腫,鼻血直流,半天爬不起來。

悶油瓶依然神色木然地夾菜吃飯,宛如沒聽到這些騷動。

 

「哪個不帶眼的烏龜王八蛋在我地盤鬧事?」一個陰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吳邪朝走進來的那人望去,不由得一愣。
這個人他認識,是三叔底下的人,叫做王八邱。

 

魚販那幾人被胖子打的渾身是血,沒有了半點囂張氣焰,個個連滾帶爬地躲到王八邱身後。

王八邱目光掃過眾人,一眼就認出吳邪,臉上露出吃驚的神色。

「呦!小三爺,原來你沒死?」

「邱叔是什麼意思?」吳邪頓時不滿,王八邱竟然不怕得罪吳家,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。

 

王八邱咧開嘴,嘖嘖感嘆。

「吳家慘遭滅門,小三爺還能喝酒吃肉談笑自若真是好興致。」

 

 

---TBC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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