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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回  虯纏成結陷迷霧

吳邪全身還處於發毛的狀態，深呼吸幾下，良久，才注意到小花正在和齊老頭打聽齊羽這個人。
齊老頭臉上的皺紋動了動，露出難以形容的表情，隔了很久才緩緩地說：「五十年前，齊八爺生了個兒子叫齊羽。不過齊羽少爺從沒出現在人前，一直到八爺過逝，大家才第一次看到他。」

吳邪一驚，正想插口詢問，齊羽的年齡不可能有五十歲，說是自己的雙胞胎哥哥還差不多。

見齊老頭一臉肅穆，又把話吞了回去。

齊老頭接著說：「我那時看見齊羽少爺，不，那時已經改叫主人了。他那時二十多歲的模樣，相貌清秀儒雅，眼中總是黯然清冷，眉宇間似有深愁，帶著幾分悲傷。」

他的眼神遙遠，飄向窗外枝頭上，那些如雲似雪的花朵。

沉默許久才繼續說：「大約是二十年前吧，我還記得，那是一個大雨磅礡的晚上，主人收到給老九門的一封信。」齊老頭頓了頓，「他就這樣看著，看了很久很久，表情看不出情緒。」

「主人忽然笑了笑，神色間有種冷靜決然的意味。他交代我，安排了那些客房，在二十年後迎接你們兩位，還有他去世之後要我轉交給你們的東西。所有人都相信齊家的奇門八算神乎奇神，不容懷疑。」

「之後，主人拿著信去赴約，過了一個多月，主人平安歸來，在那之後，他竟把自己關在房裡面，不吃不喝。我因為擔心主人的身體，湊眼從門縫中張望，意識到不對，房間裡面竟然空蕩蕩的，一個人也沒有。眼角餘光忽然看見地上有什麼東西動了動，仔細一瞧，才見到主人用詭異的姿勢，無聲無息地趴在地上匍匐跪爬著。我心中砰砰亂跳，冷汗涔涔，背後感覺到一陣涼意，第一個念頭就是有鬼。拖著腿軟的雙腳，我嚇得逃回自己房內，過了幾天，驚恐稍減，慢慢鎮定下來，才開始用常理推想------主人大概是瘋了。」

「你說你主人二十年來寸步不出，不吃不喝？還維持著這個模樣一直到現在？」小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
齊老頭嚴肅地點點頭。

「那齊羽為什麼會長得和我一模一樣？」吳邪覺得太過匪夷所思。

齊老頭看著吳邪，輕輕一嘆，說此事他也無法理解，但顯然二十年前，主人就知道吳家會有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。

小花忽然用力一拍大腿------拍著吳邪的大腿，「我知道啦！齊羽一定是臉上一直戴著人皮面具。」

吳邪揉揉大腿無奈地瞪了小花一眼，「人皮面具？真有這種東西？」

小花走近棺木，仔細打量著齊羽的屍體，她摳了摳臉部和頸部的交界處，比較臉和其他地方的溫度和顏色，還有確認臉上皮膚毛孔的位置。

吳邪看著這景象怎麼看怎麼彆扭，覺得自己好像靈魂出竅後，在一旁親眼看著自己屍體的感覺。

小花站了起來，神色有些複雜地看向吳邪，「他的臉是真的。」

吳邪一凜，不由得退了一步，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臉。

媽的，難道我才是假的？

---TBC-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