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℃天氣晴

第四章  歲安城

 
眾人繼續往歲安城出發，終於出了山口鎮，前方站了一整隊近千人的騎兵迎接，前面領頭的，是一身戎裝的無敵將軍黃宗儒。
沈洛年當年和黃宗儒就不太熟。此次見面也只是點個頭示意。  
黃宗儒微微笑了笑，神情頗複雜地望著沈洛年與沈凡。他也沒說什麼，率著眾部隊，西返歲安城。
 
黃宗儒替沈洛年和沈凡在擎天塔上安排了房舍。他們倆才剛準備歇息，沈凡就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炁息飛奔而來。
    
是狄純。
    
沈凡一愣，那臭丫頭可是時時堤防自己和她母親相處呢，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來？
「洛年.......聽說你的身分曝.........」狄純瞪著眼前兩人，張著大嘴，呆了半晌。
「小純？」沈洛年暗暗好笑，眼前的小純，嬌小可愛，和百年前其實沒差多少，狄純頭發束成兩團發髻，垂在左右耳後，穿著絲綢短袍披肩，，震驚地瞪著兩個沈洛年。
一股憤怒湧了上來，狄純恨恨地瞪著沈凡，「你騙人！！你這冒牌貨！什麼昏睡百年！！」
.........媽啦！！我才是正主說。沈凡哭笑不得。
「小純，我才是冒牌的。」沈洛年輕笑。
    
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！！！！騙人！！！！
    
狄純呆了一下，好一會才回過神，她困惑地仔細打量著沈洛年。也太像，難道是某個天仙化人？！
「這個，又不能問嗎？」狄純轉頭吶吶問著沈凡，以前他就不准她東問西問的。
「對啦！解釋起來麻煩。」沈凡敷衍地揮揮手。
「對了，聽說你可以修煉炁息了，這個給你。」狄純從懷中取出闇神之鏡，交到沈凡手上。
闇神之鏡？在一旁的沈洛年一愣，和以前看到那個不同，小惡女之前給懷真那個好像更小更精緻些。
沈凡甸甸闇神之鏡的重量，搖了搖頭，「太重了，我不能用。」
狄純扁嘴，「洛年你別隨便找理由騙我......」
「不信拉倒！」沈凡還真不知怎麼解釋，抓抓頭，把闇神之鏡塞回她手上，「還有叫我沈凡，免得漏餡。」
「好。」狄純點點頭，忍不住又狐疑地望了沈洛年一眼。

「媽？」狄韻走了進來，和沈洛年點頭招呼，轉頭又警告性地瞪了沈凡一眼。

又怎樣了？沈凡沒好氣地瞪了回去。
「我還有事要辦，沒什麼事我就帶老頭走了。」狄韻甜笑說。
狄純才要點頭，隨即又皺起眉頭說：「小韻，怎麼這麼喊呢？對長輩不能沒有禮貌。」
「哈哈，聽到沒有！不能叫我老頭！」沈凡可得意了。
狄韻翻著白眼，「你若真不是老頭，又怎算長輩？既然不是長輩，又管我怎麼喊？」
一旁的沈洛年忍不住插嘴，「既然叫他老頭，年齡來說就是長輩，既然是長輩，又怎麼能喊他老頭？」自己也覺得這推論好笑，沈洛年揚起嘴角。
「對！沒錯！！不准叫老頭。」自己後台硬，沈凡洋洋得意。       

狄韻嚼起嘴，咬牙說：「知道啦！只是開開玩笑。」這死老頭皮在癢。
她扯著沈凡踏出門外，對狄純和沈洛年揮了揮手，「你們兩個好久沒見，好好聊優～」一邊對著自己母親笑咪咪地眨阿眨，帶著沈凡去了。

狄韻和沈凡奔出一段距離，拐過一個彎角之後，狄韻才小聲說，「杜勒斯叔叔的死訊，大家還瞞著我媽，再讓你待下去，怕你多口。」
「遲早瞞不住。」沈凡搖搖頭。
狄韻垂下眼簾，微微嘆口氣，「我知道，所以才讓闇神叔叔和我媽單獨相處。如果他們天雷勾動地火，媽媽以後傷心至少身旁也有個依靠。」
............妳完全搞錯方向了啊！丫頭！沈凡哭笑不得。

狄韻瞄了一眼沈凡那不以為然的臉，抬起小臉，扠著腰，「好了，現在幫我去山口陣財氣大街賭場運點錢回來。」狄韻擺出長官架子。

.........可以說不要嗎？沈凡想直接拒絕。   
   

狄韻哼哼，「去龍宮的五百少女已經選定，預計十天後出發。」她眨著大眼，甜蜜的笑，「隨官可不是就一定能去。」
沈凡僵住，只好投降，他悶悶地問，「錢要怎麼拿？」
狄韻當下低聲解釋了一下與論劍館主人約定的細節，這才讓沈凡離開。
沈凡也不下塔，直接把炁息外散，輕飄飄地飛起，向著東方山口鎮的方位飄去。
    
狄純心裡把沈洛年當成不認識的天仙仙長，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，沈洛年也不是主動多話的個性，兩人之間反而是尷尬的沉默。
狄純正想起身告辭，張如鴻敲了兩下已開著的門，「純奶奶，沈爺爺。」她微笑說：「司令說，想和沈爺爺見面。」
沈洛年微微有點不太妙的感覺，葉瑋珊可不太好唬弄。

走一步算一步吧，賴皮自己最會了。
沈洛年隨著張如鴻上塔，一步步踏上階梯。
     
沈洛年上到第五層，目光望著方桌後面的葉瑋珊，她和以前看起來並沒有差多少，只有眉宇間有著百年愁緒凝聚成的隱隱細紋。
她站著，微微仰望，似乎正望著牆上的什麼東西，被兩根牆邊立柱擋住了視線，沈洛年看不清那牆上有什麼特殊之處。

「瑋珊？」沈洛年喚了一聲。
葉瑋珊轉過身，微微一笑，「坐。」目光又轉回牆上。
沈洛年走向右側牆邊的軟凳坐下，到了這，恰好可以看到葉瑋珊右側牆面的模樣。

沈洛年一望過去，那裡只是掛著一張栩栩如生的油畫。油畫的背景是一場戰事，畫中無數鑿齒，還有沒有頭，身上有著臉的怪物，和手持各式兵器的人類，在一片充滿火焰塵煙的原野上死命廝殺，畫面前端有著一對少年少女。

畫中的紅袍少年，應該就是沈凡吧？雖然只有六七分像，但沈洛年認得那件紅袍。而少女看的出畫的是年輕的葉瑋珊。她托著著一個黑色精緻小盒子，疑惑著望著沈凡，而沈凡的臉上，卻帶著一抹促狹的笑意。

死定了！！！要是考我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怎麼辦？！！
看來還是尿遁先用輕疾找沈凡求救好了啊啊啊啊啊！！！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