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

 

最後,還沒讓我好好厘清我對小花的感情,盤子那邊就傳來讓我怒火中燒的消息。

解當家在上海盤口火拼受了重傷,人被送到醫院。

 

他媽的這不愛惜身體的混帳!

我幾乎是發瘋似的訂了北京的機票,什麼都沒帶,狂奔沖去機場。

 

匆忙地趕到醫院,和護士小姐問到病房號碼,在走廊碰到拿著一籃洗好的蘋果,正要走進病房的霍秀秀。

秀秀看到我,面露喜色,拉著我到一旁交代:「吳邪哥哥,那個....之前的事,你可千萬別和花哥哥說。」她吐吐小舌頭,「要是他知道我偷看他日記,拿以前他給我的金牙老頭面具騙你,還有說很多....他的事....我非被他打死不可。」

他媽的何止被打死,根本不知道死幾百遍了妳!

 

手上有可以威脅霍大當家的籌碼感覺很不錯,我賊兮兮地笑著應了。

大概是臉上表情露餡,秀秀嘟嘴瞪了我一眼,繼續說:「花哥哥沒事,只是住院觀察,剛剛好不容易才睡著的。」說完把那堆蘋果塞到我的手上,眨了眨媚眼,忽然曖昧的笑:「花哥哥就交給你照顧啦!」

........我有些不自在的接過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。

 

告別秀秀,我輕聲推門進去小花的病房,小心地把門帶上。

小花躺在床上,漂亮的臉上掛了彩,額頭上還纏著繃帶。

他緊皺著眉頭,表情有點痛苦,大概是做了惡夢,睡的不是很安穩。

 

我放輕呼吸,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,楞楞地凝視著小花。

過了許久,才想到要拿起置物架上的水果刀,於是我開始埋頭努力地削著蘋果。

老實說我的刀法真的不怎樣,這幾年拿刀子砍人也砍過了,就是沒用刀子削過什麼蘋果。

靠,秀秀你他媽的弄個削皮器有那麼難嘛?

 

這時傳來一聲輕笑聲,我抬起頭,正好對上小花彎彎的眉眼。

他媽的什麼時候醒的也不說!

我沒好氣拿著刀子叉著那顆慘不忍賭的蘋果,直接遞到他嘴邊。

 

小花勾起嘴角,咬了一口,然後笑著伸手接過。

看他那副泰然自若懶洋洋的樣子,我的火氣又上來了。

「為什麼不找我?」我瞪著他,埋怨的口氣。

上海勢力的嚴峻我是知道的,那幫人兇悍殘忍,只有利益沒什麼道義可言,小花這仗是贏了,但過程一定是驚險無比。

 

小花還是那副淡淡的笑:「我知道吳小佛爺不喜歡殺人的。」

……他媽的難道你又喜歡了?

我歎了口氣,這傢伙還是該死的老是為我著想,我只好無奈地說:「下次別一個人扛,我已經不是以前的傻逼吳邪了,那些骯髒事我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。」

 

小花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
想到秀秀說的那些小花過去的艱苦經歷,只是看著他笑,都讓我覺得心裏隱隱作痛。

他的笑容成了保護自己的武器,隔開人與人的距離,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緒。

 

最後成了習慣。

 

心裏深深的,深深的難過起來。

我想要他平安,我想要他快樂,想要他好好的。

我忽然瞭解了我對小花的感情。

那已經超越了親情,超越了愛情。

我們的個性和背景如此相似,親密地像是知己,卻像朋友一樣疏離。

我們都厭惡排斥著當家身分,責任感卻又讓我們無法捨棄。

於是我們都走向另一種生活,他唱戲,而我做旅行作家。

我在不知不覺跟著小花的腳步,不管是性格還是選擇的工作。

原來我一直在追尋的,不是小哥,而是小花。

 

我想和他一樣的高度,我想守著他,我想和他並肩走一輩子。

 

「吳邪?」小花望著我莞爾。

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盯著他太久。

 

我朝他一笑,眨了眨乾澀的眼睛,投目到窗外。

微風吹響樹梢,明媚的陽光透過枝葉,地上晃動著無數明亮的光點。

小花也跟著靜靜地凝望窗外,一起看著林間的陽光。

很長的時間,我們都沒有說話,卻沒有任何尷尬或者冷場感。

就像我們兩人在四姑娘山頂那時一樣。

 

刻安靜後,小花忽然朝我勾唇笑:「親‧愛‧的‧我還想吃蘋果~
說完嘴巴還張的大大的,死不要臉一副等著餵食的模樣。

 

那個久違的親密稱呼讓我瞬間有些不知所措,結結巴巴起來。

「他....他娘的誰說蘋果一定要削皮的!老子不削了!給我連皮一起吃下去!!」

 

我把蘋果直接塞進他的嘴裡。

 

---Fin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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