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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長松澗底埋古墓

是隻小白狐。
吳邪從小和狗兒一塊長大，看見犬科的狐狸倍感親切。
他伸出手湊到小狐面前，小狐眨了眨眼，歪著頭走近，皺著鼻子，呼呼地嗅著吳邪的味道。
吳邪輕柔地順了順小狐的軟毛，此時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。
小狐毛尾巴一掃，撒腿跑了幾步，又停了下來。牠微微上揚的眼角瞇起，回眸遠望著吳邪。
 
看起來是想要他跟著？
吳邪當下提起輕功，追了上去，這隻狐狸甚有靈性，頻頻回頭等吳邪跟上才繼續縱身奔跑。
 
一路崎嶇難行，幾乎沒有路，只能矮身在樹叢中穿行，周圍景色更加地幽密荒涼。
忽然小狐雪白身影一閃，瞬息之間消失蹤影。
吳邪連忙衝了過去，這才發現腳下的草叢中隱蔽著一個大坑洞，坑裡一片漆黑。

坑下傳來嗷嗚的一聲，看樣子小狐是要他跟著下去。
吳邪望著深不見底的洞口遲疑了一下，把心一橫，小心地沿著邊上的石壁慢慢爬下，沒多久就到了底，裡面很陰暗，不但潮溼，還有著奇怪的腐臭味。

他摸摸石壁，洞穴是用大塊的青石人工堆砌而成，青石上面佈滿著濕滑的青苔。
感覺小狐在他的腳邊蹭了蹭，往前跑去。

地道一路向下傾斜，吳邪半摸索，半立半蹲的快步前進，還好小狐不時地停下來回望，牠的雙眼微微閃爍著微光，不致於跟丟牠。
跌跌撞撞地走了一陣，拐了幾個彎後，小狐終於停下。

吳邪環視四周，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四方形的磚室，牆邊的掛著幾顆夜明珠發出淡青色的光芒，勉強可以見物。
磚室的中間有個石台，石台上面擺著一個大棺材，旁邊靠坐著一個乾癟瘦削、形容枯槁的小老頭兒，身上穿著老舊的破棉襖，小狐趴伏在他的旁邊，圓圓的瞳孔發著綠光。

吳邪頓時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直冒上來，正考慮是不是拔腿按原路逃出去，那老頭忽然轉過臉面向他。
那張老臉看起來像是一張滿是摺皺的紫色乾皮，臉上有一個極可怕的傷疤，從眼角深深劃過鼻樑，一直深陷到另一邊的眼角。

殭屍。
吳邪只想到這兩個字，他頓時雙腳發軟，極力地克服自己心理的恐懼。

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：「叫什麼名字？」
吳邪初時駭然，久了慢慢地也就冷靜下來。
他細細打量老頭，確定他是個活人，他臉上那道橫切猙獰的傷疤，讓吳邪想起爺爺曾經提過的一個人。
他定了定神，恭敬回答：「四阿公，我是吳邪。」

陳皮阿四，四阿公，據爺爺說他的脾氣心高氣傲，本來就怪僻，眼睛被劃瞎了後又更是乖戾。他是九門裡面身手最好的一個，也是九門裡面最流氓、最心狠手辣的一個。

陳皮阿四「哦」了一聲，古怪地笑了笑，冷冷地說：「是五老狗叫你來的？」
吳邪搖了搖頭，說是跟著這隻小白狐才尋到這裡。
陳皮阿四聽了臉色稍稍轉愉。

「四阿公，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吃的？」吳邪討好地問。
陳皮阿四從懷中掏出一物，手一揚，往吳邪擲了過來，吳邪伸手一抄，原來是一塊黑幽幽的肉乾。

吳邪道了謝，咬了一口，又硬又乾又澀，還帶著些苦味。他餓久了，也不嫌棄，張口大啃起來。

吳邪沒有注意到，陳皮阿四看著他，嘴角微微揚起，露出詭異的笑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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