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小哥大概是身體不舒服,才跑來我這求救的吧。
我把血跡毛巾什麼的稍微清理了一下。
床就讓給悶油瓶這病人睡了。

 

小花沒回來,於是我就不客氣地睡了他的床,只是我這一個純爺們躺在滿滿的一堆粉紅裡讓我睡的渾身都不對勁。

 

睡的不安穩,我很早就醒來了。
小哥清醒後坐了起來,臉上木然地沒有表情。
我發現小哥這悶油瓶子還是用不鏽鋼做的,耐用的很,睡一覺就沒事了。
我開口問他要不要幫他請假?
小哥搖了搖頭,隔了很久才說:「那些血呢?」
我楞了下,「喔,那碗血嗎?我倒掉了。」還死命地刷碗刷了十幾遍,那個碗還要拿來吃麵呢。
他的面癱臉上有了些微的惋惜表情,掃了我一眼,眉毛微微擰著。

 

我有些好笑,用嘲弄的語氣:「怎麼?你的血了不起嗎?可以做豬血糕?」
「.........」
小哥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,他忽然站了起來,聲音不帶感情地:「我回去了。」

 

我怔怔地看著他逕自開門離去。
靠!!這怪異的傢伙說走就走,連個謝字也沒說。

 

看看時間差不多了,我匆匆地換了學校制服,隨便梳洗了幾下,趕忙去吃早餐。
王盟在餐廳看到我,恭敬地叫了聲:「老闆!」

 

他遞給我一張紙條,上面寫的是購物清單。

 

自從上次爬牆出去買東西後,我發現這是個賺大錢的好機會。
我收了有著奴役性格的王盟同學當我的伙計,負責統整宿舍同學們的訂單,我呢就負責爬牆去買大家要的東西。
說是奸商也沒那麼奸,老子我冒著被記過的風險,抽個十趴的佣金很合理。

 

早餐我特別留了個火腿給驢蛋蛋,我們盡釋前嫌,牠現在和我處的不錯,每天都跟在我的後頭陪我去上課。
還有些時間,我刻意地經過小花的教室,只是想多看那個人一眼。

 

小花坐在他的位置上,一手撐著額角,靜靜地低頭看書。
像是察覺到我的視線,他抬起頭,目光忽然和窗外的我對上。

 

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,壓抑著心裡的苦悶。
他微微瞇起眼睛,斜眼望了我一會,然後揚揚眉,低下頭繼續看他的書。

 

果然是我自做多情嗎?
苦悶蔓延成苦澀,我自嘲的笑笑,覺得自己蠢的要死。

 

心情低落地回到自己的教室。
角落的悶油瓶小哥和平常一樣,45度角仰頭和他的天花板做無盡的交流。
要不是那些毛巾什麼的證據都在,我還真的會懷疑昨天他來找我只是場幻覺。

 

阿四老師還是繼續找我碴,好不容易撐到下課。
我拿著購物清單,去隔壁班找負責接應我的老癢。

 

老癢陰沈著臉,對我的態度像變了個人似的,「老吳,抱歉了,我不幹了!你自己來吧。」
「你他娘的!」我笑著拍拍他的肩,「老癢你該不會是想要和我分成吧?」
果然兄弟什麼的扯到錢就是他媽的傷感情,不過比起我和老癢的交情,錢也沒有那麼重要了。
「說吧你要多少?」我推了他一把,沒好氣的笑說。
他大大的露齒而笑,擺了擺手說,「不是錢的問題,你也別找我了,我想好好讀書。」
他的無情態度讓我火大,「你奶奶的讀個屁。」我吼,氣憤的轉身就走。

 


小花躲我,老癢不理我。
他媽的我做人是多失敗。

 

一種心灰意冷的絕望感湧上心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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