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 


模糊的記憶殘片開始漸漸地分明清晰起來。

 

那時小花可憐兮兮地和我說她練縮骨的痛苦,每個關節都要脫臼過才能打開,每天還有練皮練筋練骨的刻苦訓練。
我記得我聽了全身骨頭都像長滿了刺,光想像就讓我渾身不舒服。

 

那時覺得小花好可憐,一個女孩子(?)遭受著二爺爺的虐待。
我說我會保護她,她不用再回去忍受那種殘酷的痛苦,我們抱在一起,又餓又冷,躲在大樹陰影後,怕被大人找到把小花給抓回去。
後來被找到後,我被三叔扭著耳朵一頓責罵,而小花自然被解家人給帶走了。

 

我嘆了口氣,現在想起來,除了超出身體極限的縮骨功,還有那些飛簷走壁異於常人的技巧,想必小花一定是吃足不少苦頭。
而自己那時,還是一個不愛讀書,到處闖禍貪玩的孩子。
也難怪小花能成為九門這一代最有出息的,而我他媽的是九門這一代最頹廢的那個。

 

走到紙條上寫的地址,那是一間廟宇。
我在廟前停了一會兒,有些疑惑地走進去。

 

年輕的僧侶看見我,笑吟吟的來招呼。
「施主來解運?還是問前途?」

 

大概是在各盤口混熟了,我直覺這是某個暗號。
想了想,我把那張寫了地址的紙條遞給他。

 

對方臉色一變,換成一臉恭敬的模樣。
「是吳小太爺吧?師父在裡面等你。」他領著我,往後殿走。

 

「這間廟是.....?」我好奇地詢問,以前來玩的時候,不記得附近有什麼廟。
「這是以前二爺的長沙老宅,後來改成寺廟專門恭奉一些九門枉死的夥計。」
穿過庭院,他讓我在禪房外等候,輕輕地扣了扣門,然後開門請我進去。

 

迎面一陣刺鼻的檀香,我踏了進去。
紅木椅上坐著一個穿著灰布直掛,身形略矮小的老師父,他低著頭,看不清臉孔。

 

他伸出手,示意我坐下。
我坐下來,疑惑地望著他,等了一陣,老師父依然沒有開口的意思。
掩飾相對無言的尷尬,我拿起茶几上的茶壺,自己壺了杯熱茶。
假裝神色自若地喝茶,卻沒有入口。

 

「請問你是....?」總覺得這沉默像是試探,我忍不住開口。
他抬起頭來,咧開嘴朝著我笑,露出一個大金牙。
靠!我一個趔趄,差點把茶全部潑到他身上。

 

他媽的是那個改變我一生,讓我恨不得抽死剁碎來餵狗的王八蛋大金牙金萬堂。
我真不知道這次小花是在玩哪齣。

 

解家人不是不會做多餘的事情嗎?
難道把我耍的團團轉,對事務繁忙的解當家來說,不算多餘的事嘛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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