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℃天氣晴

第十六章 寶物

  

放學後，沈洛年還是繼續在地下室練習。
賴一心還真的創出了十八撩亂，雙刀的招式也改成單匕首的招式。據他所說，依照現在沈洛年的手勁準度，與其兩手亂砍，不如使用單刀練習砍準。

回家的路上，沈洛年和狄韻還是老樣子地吵嘴，走到快到家的轉角，沈洛年突然一怔，轉過頭，卻見旁邊一條小巷口，穿著及膝連身小洋裝的懷真正探頭出來，對著他們倆笑。
「懷真姐。」狄韻打招呼，瞄了沈洛年一眼，這臭老頭的感應能力似乎越來越厲害了。
懷真笑咪咪地蹦出巷子，「我們進去裡面說。」
「又打什麼壞主意？」沈洛年邊上樓，邊輕哼了一聲，他嗅到不老實的氣息。

媽啦！自己身邊怎麼老是這種鬼靈精。
 
「我要蓋咒啊！」懷真嘟著嘴，把一包東西從身後的包包倒出來。「重新許一個超越那個咒誓的咒誓。」
那是一片古怪毛皮包裹著的長形物品，她打開那片毛皮，取出一柄小臂長的淡金色無鞘匕首，還有一支碧青色如樹枝狀的短杖。

「什麼東西？」沈洛年說。
「這是寶物，叫作『金犀匕』！」懷真妙目一轉，晃了晃金犀匕，小心地遞過說：「這可是斬鐵無痕、吹毛斷發的神匕喔，小心別割傷了。」
她又拿起那個短杖遞給狄韻，「這是『風貍杖』，打架很好用的。」她的眼神飄忽開來，表情有些心虛：「這是借妳用的喔，要是龍王母發現被偷了，就要還我。」
「『有得之者，禽獸隨指而斃。有所欲者，指之如意』的風貍杖？」狄韻接過風貍杖，小心翼翼的問，她以為這只是異想天開的傳說。  
「其實也沒有那麼神。」懷真覺得很難說明，「用炁交換，可以吸取別人的魄力（生命力），也就是精智力啦。」
   
.......哇！！可以讓敵人頭痛到爆，也是一種無敵啊！！狄韻興奮地讚嘆。

「我們用這兩個寶物重新立誓。」懷真拔下頭髮，拉著沈洛年的手說：「只要立一個更大的咒誓，就可以蓋過去了，原來的戒指就會消失。」
「開始了，跟著我說。」綁妥頭髮的懷真說：「沈洛年之渾沌原息願讓懷真吸取，懷真願將至寶金犀匕和風貍杖贈予沈洛年。」

沈洛年反正也無所謂，隨著懷真念了一遍，但隨著咒語結束，交纏在手指上的頭髮化成清煙，消失不見。
「這是怎樣？」沈洛年詫異地問。

「不行。」懷真皺起眉頭，生氣地說：「看樣子這兩個寶物還蓋不過去。」

「臭老頭，我們也弄個咒誓之戒嘛？」狄韻望著沈洛年，滿臉期盼。  
........媽啦！妳來湊什麼熱鬧？
 
「這個可以從玄靈知道對方的位置啊。」狄韻嘟起小嘴，「以前還有小螳.....」她頓了頓，像是想起什麼，心念一動。
忽然，七彩流光在屋內飛騰盤旋，連懷真都看傻了眼。
「竟然可以？！」狄韻訝然，她只是姑且一試，沒想到除了小螳，連附在上面的凱布利也一併叫來了。
 
凱布利在空中愉悅地旋轉，在沈洛年身旁繞了兩圈，最後伏在沈洛年的腦袋上。
「牠叫凱布利。」狄韻介紹，歪著頭想著如何措詞。「是你會破別人炁息的影妖。」
沈洛年體會到牠傳來歡喜親近的情緒，用手把凱布利拿下來仔細端詳。
「怎麼弄的？可以控制牠嗎？」懷真上下打量，嘖嘖稱奇，那琉璃光彩看起來像龍涎珠，可是怎麼會是甲蟲的形體。
「可以用心念控制，我的是一般影蠱。」狄韻指指凱布利身上的陰影，「臭老頭的影蠱我也不知道怎麼弄的，誰叫他當初都不講！！」狄韻又惡狠狠地瞪了沈洛年一眼。

關我屁事！

沈洛年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。

「那我也可以使用牠的妖炁囉？」沈洛年得意，「臭丫頭，我可以自己飛了，用不著妳啦！」
.........看樣子他很在意不想當風箏。

「老是在空中飛來飛去，會被發現的。」狄韻睇了臭老頭一眼，「上次才飛那一次，就被人當做八卦網的網路標題了呢。」
「我可以教你們障眼法。」懷真插嘴，「不過是一種用妖炁和道術影響一定距離內腦部運作的方法，可以讓人忽視你們。」她聳聳肩，「不過照相、錄影之類的，會被發現真相，所以不能在一個地方長久使用。」
 
狄韻本來就有道咒之術的基礎，一學就會。懷真當下教會了狄韻，至於那個聽了還在茫茫然的沈洛年，懷真決定直接放棄。
 

「好了，那我要再去想辦法借些寶物來蓋咒！（敖歡痛哭！！還要？！）」懷真湊到沈洛年身前，笑嘻嘻說：「走前讓我吸個飽吧？」

沈洛年楞楞地張口，讓懷真自由取用原息。懷真滿足之後，交代狄韻將吉光皮裘做成刀鞘，讓沈洛年隨身帶著，然後揮揮手，推出房門離開。


※  ※  ※


當晚，沈洛年洗完澡，走出浴室，看到狄韻剛縫好的極光皮套掉在客廳地板上，電視還在播著新玫瑰瞳鈴眼。

小惡女像貓一樣卷縮著身子，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.........要是不說話的話，其實像天使啊。
 
沈洛年看著她無邪的睡顏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，像摸貓咪一般，順著頭髮摸到了脖子。    
「嗚....別這樣......」狄韻皺起小臉，縮了縮身子。

好有趣！！！沈洛年嘿嘿笑了笑，原來這是小惡女的弱點？他又掐了掐她的脖子。
「嗯......不要......拜託......嗚.........嗯........」
沈洛年臉孔漲紅，趕忙停手。這裡的老房子隔音並不好啊......

他呆呆地凝望著小惡女好一會兒，以他怕麻煩又孤僻的性格，僅量和人離的遠遠的，不要有任何牽扯。一開始不過是硬不起心腸推開她，而這心高氣傲、古靈精怪的小惡魔，竟然不知不覺悄悄地進駐了他的心。
 
他露出淺淺的笑，起身拿個棉被輕輕地幫她蓋上，帶著少見的溫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