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  山眠教的真相


那壯漢的大刀被沈洛年一分為二,他另外又揚一把巨斧,往沈洛年的脖子抹去。
在切入的剎那,沈洛年頸部的切口處冒出火紅色的焰光,壯漢使盡所有的力氣,卻無法再切進去分毫。
 
鳳凰,另一個名稱又叫不死鳥。
祂的復原能力驚人,當初沈洛年不過換靈數個月,被鑿齒穿胸砍傷,短短幾個小時傷口就能復原。何況是現在鳳體已經轉化完成的沈洛年。

既然動不了沈洛年,壯漢巨斧刀鋒一轉,往狄韻頸部揮去。
沈洛年一驚,開啟時間能力,然後發現在時間能力啟動的同時,身體也恢復了自由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 
他撲向狄韻往旁邊一滾。

幾乎是一瞬間,沈洛年輕化,翻飛到為首的那名老者身後,金犀匕穩穩地抵在他的喉頸上。
「巫老!」眾人驚呼。
沈洛年掐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緊了緊,沉聲說:「先放小韻自由!」
這位巫老變了臉色,無奈地點點頭,身後兩名老者拿起木棍一點,解了狄韻的束縛。
 
狄韻已經確定,祖靈能力其實就是一種類似的魔法能力。

與其說死後的靈魂會成為祖靈的力量,還不如說,靈魂獻祭的是使用魔法所需的精智力(生命力)。    
而那個陶罐,恐怕是......

「巫老。」狄韻站起,壓下湧起的不滿,微微行禮說:「我們代表著是歲安城,這位沈洛年先生之前還幫助你們擊退赤濤,剛剛救的又是你們族裡的無辜的小女孩。」她眼光掃過面前的族人們,「你們山眠教是這樣報答救命之恩的嗎?」
被狄韻這樣指責,沈洛年可以感受到眼前這群人歉疚與無奈的情緒,其實這些人未必真那麼冷血。
「為什麼?」沈洛年皺起眉,不能理解,「要這樣才能獲得力量?這樣殘酷的血祭有必要嗎?」
    
巫老嘆了口氣,這才凝重地說,這帶著特殊紋路的陶罐中,裝的是他們代代的『祖靈』,只要以這紋路為媒介,和陶罐裡面的祖靈「溝通」,就可以使用強大的力量。
如果只是使用祖靈的能力卻沒有獻祭新的靈魂,祖靈會自行發動「祭」,湧出黑氣狂捲吞滅面前所有的生物。    
    
巫老的蒼老目光中,帶著幾分苦澀,也帶著幾分冷酷,「仙界回歸,有力量才能生存!不管用什麼手段...」他垂下眼,無奈地低聲說:「我們......也只是想活著。」
「別再用這種邪門的方法了。」狄韻深深吸口氣,和善地笑笑,「我們歲安城會幫忙保護你們的生命安全。」
    
「是嗎?」巫老無視沈洛年還抵在他頸上的匕首,冷笑了一聲,「我們不只一次詢問關於引仙和道咒之術,你們都拒絕,還提什麼會保護我們的生命?」
這......控制把持著這法門,才能鞏固歲安司令的政權和地位啊,何況這些人又沒辦法拿什麼機密或好處來交換,可是這話又不好說,狄韻表情微微僵了僵。
      

「煩死了!」沈洛年打破窒息的沉默,一閃間掠出,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一瞬間,沈洛年提起金犀匕往稱為祖靈的陶罐直劈,在眾人驚呼中,陶罐的碎片漸漸地凝結成一顆黑色石頭。
這陶罐是闇靈法器?!沈洛年驚呆了。
狄韻忍不住暗暗大罵笨蛋!!聽到前面說什麼陶罐發出有黑氣,想也知道這就是闇靈法器吧?!
   
沈洛年撿起精魂石,轉身凝視著這些帶著絕望表情的眾人。
明明渺小的對世界絕望,卻又卑微渴望著生存。
「我是闇神沈洛年,我保護的了你們,也會保護你們,你們會好好活著。」沈洛年不知道自己哪跟筋不對,保護這些人麻煩的要死,可是看到這些弱小卻想盡方法努力活著的人類,卻讓人不知為何覺得焦躁,無法置之不理。「我的輕疾名稱是『闇神沈洛年』,遇到危險就找我,我會馬上趕來。」他低聲和滿臉驚嚇還呆立在中央的巫老交代。
這些人一直在等待,等待一個人,等待一個希望。
有歡喜的、有哭泣的、有跪下的,沈洛年顧不得眾人的騷動,和狄韻並肩往外走去。    
    
清晨的曙光零碎地灑進洞中,他們一言不發,靜靜地走出這稱作祖靈之地的山洞。
旭日輝映著朝霞,沈洛年抬起頭,望著天際泛白的朝陽,千年如一日,一日如千年。   
    
其實,只是想要好好活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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